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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大孩子 (第5/5页)
坐回原位。 晚上医生来给埃斯特打缩宫素,她有些痛经,疼得脸色都白了。迈凯纳斯提出肠道给药,用双氯芬酸钠栓一粒,他去找医生开药,医生特意嘱咐他,说这种NSAID类的药物对早产儿的肠胃和肾脏功能或许有潜在影响,暂时不用存母乳,图坦臣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迈凯纳斯那句‘不用’是什么意思。 其实图坦臣都明白,分娩很危险,剖腹产更是具有重大风险的手术,他紧张,迈凯纳斯比他更紧张。但他心里仍然有些不满,他是埃斯特的配偶,他并不任何人少爱她哪怕一丁点儿,既然迈凯纳斯早就料想到她可能需要用药,为什么不能花一点点时间,简单和他解释一下呢?为什么不让他知情?他明明就有知情的权利。 埃斯特从怀孕到分娩,是普利希家族的头等大事,迈凯纳斯虽然是总负责人,但真正的执行者是他。迈凯纳斯从来都不会给埃斯特系鞋带、洗头发,也不会收拾她的呕吐物,替她整理床铺,没有哪一次是迈凯纳斯亲自上阵,帮助埃斯特翻身、扶她去洗手间、或者更换她的产褥垫。她只是安稳地坐着,做出决定,说‘明天拔尿管’,然后在他追问原因时保持缄默。 有时她甚至会回答珀尔的问题,当珀尔疑惑地问‘为什么今晚不拔’时,她合上书,说‘埃斯特用了双氯芬酸钠会有点儿恶心,我觉得还是不要多用。今晚让她尽可能舒服点,吃些东西,明天最后一次给药,之后再拔管不会那么痛。’ 为什么她对珀尔就有耐心?图坦臣想不明白。珀尔比他更不靠谱,他赶来医院的时候,珀尔在走廊里发疯,她看了太多西部片,边跑边喊‘烧水!护士,要生了,快烧水!’ 从那个时候开始,图坦臣和迈凯纳斯之间生出一些隔阂。他对迈凯纳斯颇有微词,却又不得不依赖她,每次给埃斯特换下产褥垫,他都得拿去让迈凯纳斯过目才能放心。 产后三到四天,产露的颜色是鲜红的,更类似于经血,包含胎膜和大量的蜕膜组织,量就和埃斯特平时的月经量差不多。随着zigong内膜修复,坏死组织排出,产露的颜色会变淡,浆液成分增多。看着埃斯特一天天恢复健康,迈凯纳斯逐渐变得温和,没有之前那么神经紧绷了。盯着迈凯纳斯颤抖的睫毛和盈痛的双眼,图坦臣又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太无理取闹了,或许迈凯纳斯的确比他更爱埃斯特呢?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在埃斯特出院之前,医院照例给她安排心理疏导,她说没有必要,她挺好的。原本图坦臣想接受,他想倾诉,想和咨询师聊聊,但是迈凯纳斯自作主张地替他拒绝了。迈凯纳斯说,‘没关系,他只是有些吓到。事发突然,没人顾得上他,现在他已经好了,很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是吗?他好了吗?图坦臣也不知道。 反正那段时间,埃斯特昏昏沉沉,他也浑浑噩噩,就这么过来了。从头到尾,最清醒的人只有迈凯纳斯,她是三姊妹中最年长的一个,早已习惯了决策者的身份。当她成为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图坦臣的感受就不被纳入考虑范围之内了。她自己就不是体贴的丈妇,自然也不会关怀meimei的配偶。 其实也不怪迈凯纳斯这样对待他,就连埃斯特也总是下意识地把他和伊顿放在一起考虑,他在埃斯特眼里是幼稚的、不成熟的、需要详细安排生活并且严格管教的。埃斯特对待他,像对待一个大些的孩子,和集团里的其他男孩儿交往,也只像是孩子们围在一起办茶话会。只有在面对他自己的朋友时,他才觉得他是一个自主的成年人。他不能失去这个朋友,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天鹅惹恼埃斯特。 图坦臣埋头下楼,想着自己的心思,天鹅站起身,问“你…你打过电话了?” “嗯,打了,都安排好了。”图坦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快到点儿了,咱们去院子里吧。之前想约着去看那个画展,一直没时间,埃斯特就说在酒庄办一次,把策展人和画家们都请来了,还有一些画廊的主理人和投资商。我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 “真的?画家本人也请来了吗?”天鹅眼睛发亮,沉闷的氛围从他身上消散,他雀跃道“那我们走吧!你的身体怎么样?就看一小会儿,你累了就告诉我,我送你回房间休息。走吧,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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