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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个月开始缺钱的,死前大概一两个月,跟我说能还上。” “他们有说是因为什么能还上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不能是高利贷吧,因为后来也没见到其他来催债的人了。这兄弟俩的情况其实我是了解的。我十几年前搬到那个小区的时候,他们就住在那儿,所以那套房子应该就是他们家里人留给他们的,不是租的,实在不行也可以卖房。可能他们找到了更好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没有去福利院?” “没有啊,他们父母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一笔钱,罗弘也长大了。没在福利院呆过啊。” 关以辽记得,齐嘉明确说过他在福利院长大,甚至层被收养家庭猥亵。 她想破除自己的猜想,但信息如流水,将她向那个想法越推越近了。 关以辽从未如此希望齐嘉所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扯谎。或许他就是每一句话都不真实,最好连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是真实的,一了百了。 她最终把钱给了孙海诚。 齐嘉今天在实验室有课,给她发消息说不方便见面了,但明天想约她去一家餐厅。关以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要看情况。 她现在像被压力笼罩着,如果闲下来就觉得不得安宁。直觉告诉她那笔欠债有问题,哪有前脚说能还上,后脚就遇害的事。之前的调查偏重人体实验和一五七的杀人案,这些显然都和罗弘的欠债无关,因此没有相关记录,现在再想查他账户流水就困难了。 罗弘说他能还上钱,排除借高利贷,他还能找谁借呢。他所认识的人里,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也就是齐仲良了。 而他又死在实验室。 关以辽现在已经没什么是不敢设想的了。 她给齐嘉发消息:「实验室很忙吗?我来看看你。」 「是的,要不还是改天吧,我怕没时间陪你。」 「你先忙吧。」关以辽说。 她在路边找了个店坐着,对自己下一步的规划感到迷茫。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查案子是为了什么,之前总拎着一口气,说是为了一五七,但又不自觉被齐嘉吸引。她是一个很率性的人,在课堂中如此,感情中也是如此,说好听点是至情至性,说实在了,是有时候办事不过脑子,过于依赖情绪。外人看来这个情绪是对真相的执着,但关以辽明白,不过是愧疚驱使罢了。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害了一五七,那个孩子轻信了她的话酿成了苦果。斯人已逝,如果连真正伤害他的人都不能绳之以法,这道坎更难迈过去了。 关以辽揉了揉头。七年过去了,她其实不太记得自己当初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这可能得益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比起那些具体的细节,她对四年前在新闻中看到一五七死亡消息时自己的反应更加刻骨铭心。不是悲伤,甚至不是惋惜,而是像走入了一条陌生的窄道那样茫然,茫然到一回头,看见来时的广袤天地烧起了熊熊烈火。 她知道自己还会继续查下去,到业火扑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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