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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没人要了

    山长水远（纯百）

    四

    “秧秧，秧秧，秧秧！”

    付析蹦哒着小腿使劲的往上跳，挥动胳膊，希望能够在人群里足够显眼，能够被庄秧一眼发现，就像她一眼就找到庄秧一眼。

    曹凤花拉不住她，看着她如同欢闹的兔子一样蹦哒到庄秧面前，熟练的牵住庄秧的尾指。

    “庄秧，你meimei又来了。”

    和庄秧同行的小男孩是下岗女工赵大婶的儿子豆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剃了个小平头，憨憨的很可爱。

    “秧秧，你抱我，我想你抱我。”付析果断的张开小短手朝着庄秧索要拥抱，年纪小不懂这是宣誓主权，单纯的把庄秧化入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庄秧清瘦，抱不动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转头和豆虎挥手再见。

    “秧秧，今天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曹凤花接过她的书包，第一句就是关心孙女没有受到欺负，见她摇了摇头，才岔开话题，“析析一大早就来铺里找你，非要跟我一起来接你放学。”

    曹凤花很宝贝庄秧，其他的小孩都是三五成群自己回家，反正镇子就那么大，乱跑能跑到哪去呢，但是她却风雨无阻，每天都来接庄秧放学，一是怕庄秧被校外的黄毛盯上，二是怕庄秧被路边的杂七杂八的店子吸引，还是早早的领回家得好。

    付析得不到抱抱，正在闹脾气，嘟着个小嘴，但是手还是很诚实的拉着庄秧的尾指，手面上的奥特曼和阿童木还没有擦掉。

    庄秧笑眯了眼，看着半大的小人，从裤兜里拿出下午的小点心，一块牛奶饼干，都被压碎了些，她放在付析眼前晃了晃，就聪明的白猫像等待上钩的鱼一样，手拿把掐。

    “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付析将最后一点渣渣倒在嘴里，咂巴着嘴还不忘记评价。

    付析笑而不语，牵着她，牵着奶奶往杂货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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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沉入静谧，月光漫过青瓦白墙，在蜿蜒的水巷里投下朦胧的波纹。

    乌篷船偶尔划过河面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又消散在湿润的夜雾中，檐角滴落的夜露，在青石板上敲出更漏般的轻响。

    “析析，你喜欢秧秧jiejie，还有曹奶奶吗？”

    付洁准备明天回市里了，她在厂里怎么说还是个小组长。

    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付析，生怕她闹情绪。

    “喜欢，但是今天秧秧没抱我，我就不喜欢她了，我喜欢奶奶，奶奶给我糖吃，有阿童木和奥特曼。”

    抬起手一看，两个贴画已经被洗掉了，她怏怏的垂下手臂，砸在付洁的脸上，rou乎乎的手臂分量不轻，砸的生疼，差点鼻梁都歪了。

    付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因为被砸的发酸还是因为要离别而难过，总之眼角莫名的红了起来，“析析，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