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讓我陪你，病一次 (第1/1页)

    

第六章 讓我陪你，病一次

    那夜，他沒睡好。

    身體熱得像被灸爐圍住，卻一滴汗也流不出來。明明是入秋的氣溫，卻悶得胸口喘不過氣。他翻身、坐起、又躺下，腦裡滿是她入門那一刻，紅著眼、聲音顫抖的模樣。

    他閉上眼，只想靜靜歇會，卻不知何時陷入了一場奇異的夢——

    夢裡，燈光極暗。他躺在診榻上，卻不是那張熟悉的老榻，而是鋪著淡紅色絲布，柔軟得像她的語氣。

    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像是全身被什麼無形之力困住，只剩下心跳還在——劇烈、失序、無法掩飾。

    然後，她走進來了。穿著淡綠色薄衣，頭髮挽起，像極了他在診所中見過千次的樣子——卻又完全不同。她的眼裡，不再是病人的柔弱，而是醫者的堅定，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溫柔而決絕的決心。

    「今天，換我來替你診治。」她說，聲音像晚風。

    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坐在他身側，捧起他的手腕，那一刻，他才驚覺：自己的脈，亂得不像話。

    她低眉細聽，手指輕觸他寸關尺，每一寸都像在摸索他藏了多年的慾望與壓抑。

    「氣浮，火擾心室，欲念未斷。」她輕輕說，像唸咒語。

    他胸口一震，想逃，卻逃不掉。

    她取針，不是銀針，而是夢中化出的光——柔而鋒利，暖得像吻。

    第一針，落在膻中——他平日替她診治的位置。

    那裡，是他最不想碰自己、卻總不由自主對她柔軟的地方。

    第二針，落在心俞。

    他忍不住輕顫一下，身體彷彿被她一眼看穿：這裡，藏著他的所有不該。

    第三針，她卻沒有立刻落下，只是貼近他耳邊，輕聲問：「大夫，妳知道我每次來診，都是為了誰嗎？」

    他心跳炸裂，卻仍不能回答。

    她輕輕將指尖按上他小腹，燙得幾乎灼傷夢境。

    「這裡熱得太久了……不放出來，會傷氣海。」她說。

    那句話一落，他忽然反握住她的手——夢中的身體終於動了。他睜開眼，直直地望著她。

    她怔住，針落在半空。

    他低聲開口，夢中的聲音竟帶著真實的痛與渴：

    「妳若再碰下去……我就真的會……病到無法救回來了。」

    她望著他，一秒、兩秒——然後笑了。

    不是病人的笑，也不是情人的笑，是一個終於找到對方心底秘密的醫者的笑。

    「那就……讓我陪你，病一次。」

    她俯身吻上他，柔軟的唇瓣有一絲冰涼，卻帶著溫潤的花香味，瞬間盈滿他的胸膛，佔據他所有呼吸。她雙手環抱著他脖子，纖細軟綿的身軀緊貼著他每一吋，即使隔著薄紗，他還是能感受她柔滑的肌膚，飽滿的雙乳……他完全僵硬，他甚至發不出力氣；她已經跨坐到他腰間，撩起裙擺，遮掩住兩人相連的腿間……這一刻，他腹下的火焰直直竄升而上。

    —

    他忽然驚醒，天色剛亮。燈沒開，窗外灰白，像一場夢剛被月亮收走。

    他坐在床邊，手心仍殘留夢中被她握住的感覺。

    那不是病，那是她。是他再也壓不住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