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尘_31 金凿破除石壁名,故人携怨带怒来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31 金凿破除石壁名,故人携怨带怒来 (第2/3页)

自两百年前镜分之约分国开始,便一脉相承,完全相同。

    石壁除名,意味着从今往后,无论是磐岳还是潦森,琅越族中再无“江捷”此人。

    “这是对你背弃祖宗盟誓的惩罚。”青禾的声音低沉而艰涩,“除此之外,你将永世不能踏入磐岳国境。”

    宣读完毕,他将文书放在桌上,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她一句辩解,或者一声痛哭。

    但江捷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站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飘忽得像要散在风里:“青禾,你跟我来。”

    她没有等青禾回答,率先掀开帐帘,朝着那片伤兵营走去。

    青禾僵在原地,满腔的质问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强烈的失望和无法理解。他想骂她糊涂,想在此地与她进行一场痛彻心扉的辩论,想骂她为了一个中原男人毁了自己,彻底骂醒她,可看着她那熟悉的背影,他最终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江捷将他带入了伤兵营中。

    还没走近,一股混杂着血腥、脓臭、药苦和汗馊的味道便扑面而来,浓烈得让人作呕。青禾下意识地掩住口鼻,眉头紧锁。

    而当江捷掀开第一顶营帐的门帘时,眼前的景象让青禾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营帐内光线昏暗,数十名伤兵躺在草铺上,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青禾只看了一眼,便觉头皮发麻。

    那些人……有的少了手掌,手腕断口处裹着渗血的厚布;有的整条小臂都没了,袖管空荡荡地垂着;更有甚者,半边肩膀塌陷,只剩下一具残缺的躯壳。

    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叫,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呻吟,和因剧痛而粗重的喘息,像是一群濒死的野兽在苟延残喘。

    江捷没有回头看青禾,她快步走到一名伤兵床前。熟练地解开染血的绷带,检查伤口情况,清理、上药、重新包扎,动作精准、迅速而轻柔。她穿梭在营帐之间,依次为需要换药的士兵处理伤口,仿佛青禾不存在一般。

    青禾僵立在营帐门口,眼睁睁看着江捷为一个个伤兵换药。

    青禾站在门口,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

    他和江捷同是医会学子,自然知道夜昙骨的毒性,那是文字记载的“蚀骨之痛”。可文字终究是苍白的,当这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断肢的惨状,士兵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才是“夜昙骨”。这才是战争。

    江捷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兵,直起腰,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当江捷为营帐最后一个士兵包扎完毕,起身走出营帐时,青禾的脸色已难看到极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琅越血脉有越王与花神庇佑,不受夜昙骨毒性影响。”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死寂的营帐里振聋发聩,“但青禾,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此毒之苦,非我族人所能想象,它令生者比死者更痛苦。”

    她抬头望向他,目光平静而坚定:“学医之时,长老教过我们,救人不问贵贱亲疏,怨仇善恶,我……无法坐视。”

    青禾的脸色难看至极,嘴唇微微颤抖,拳头紧紧地攥着,那双总是带着飞扬神采的眼睛此刻死死瞪着江捷,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他的脑海中翻腾着无数驳斥的话语:医者仁心,可你首先是琅越的女儿!他们是侵略者!

    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声,愤怒、痛心和一丝几不可察的动摇全部凝固在脸上,变成极度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