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不寐(骨科1v2)_木兰冠|为何要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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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冠|为何要走? (第2/4页)

斋前,见一白须老者坐于窗边幽绿的竹影之下,垂首奏琴。李莱退避到廊庑外,她则环抱画轴静听半晌,老者瞧见她,微笑着说:“娘子来了。”

    她道个万福,向他表明来意,老者却踟蹰。良久,才苦笑着摆首:“并非我不愿教娘子画艺,实在是……”他喟叹一声:“我见娘子一心求学,还是告诉你实情罢,请娘子切勿叫王爷知道。”

    扬灵郑重点头,许诺道:“相爷放心,此事只有你我知晓。”

    “这春山晚照图实乃逆子所作。”老者无奈道:“他那性子,未必会教王爷引荐的人……”

    “我还在屋中读书,父亲就背着我叫逆子,叫儿好生难过。”老者话音未落,就有另一道声音在斋中明晰响起。扬灵循声望去,便瞧一少年拉开隔子门自里屋出来,言笑晏晏。

    他容仪俊美,光映照人,衣衫却是散乱不羁,连襟间胸膛都露出半寸。扬灵从未见过如此不知修整的男子,目光甫一触及他的胸口,忙躲避开,颊边涌出桃花色。

    老者看到他,出声呵斥道:“瞧你这放浪样子,穿好衣裳再见客!”

    “这又何妨。”少年懒懒应答,随即信步走到她身前,垂目看她:“就是你要找我学画?”

    他靠得这般近,她只要正视,就能触及他胸前赤裸之处。扬灵朝后退一步,低眉道:“是。”

    少年随意展手:“让我看看。”

    扬灵怔了一瞬,仰眸疑惑望着他:“什么?”

    “我说娘子的画。”他未待她抬手递过来,径自伸手过去,将画轴从她手中抽出,一面舒开卷轴,一面轻笑道:“怎么这么不机灵?”

    老者在旁轻咳一声,指名道姓警告道:“梁廓,休得如此放肆!”扬灵在旁双颊已如施朱一般。她捏着袖口,抬眼瞧他细览画卷,不置可否,心中不免忐忑。

    “娘子学画多久?”良久,他拢好画卷问。

    “两年有余。”

    “只学两年便画成这样?”梁廓讶异,随即下了判语:“实乃可造之材。”

    老者在旁浅拨琴弦,抚须而笑:“那你是教还是不教?”

    “教,自然教。”他走到格子门边,推开门扇,转身微笑道:“娘子请。”

    他引她步入内室。房内有一榻一描金书橱。窗明,几却不净,乱散书册画卷,文房诸器。桌上横铺生绢一幅,不过水墨数点而已,尚未全干,浸淋淋向下淌些痕迹。

    梁廓见她目露惊奇,唇角微微一动:    “是有些杂乱,娘子多担待些。”

    随后信手拨走一列器具,展平她的画作,拿镇尺压住,又抽出一支笔舔了舔墨汁,正欲下笔时,像忽然想起什么,仰头问她:“介不介意我在上面添上几笔?”

    她摇头,他便洒然落墨,用淡淡的青墨在岩上晕染,以作烟霭,那松石便似从雾露中脱将而出,鲜润可爱。又濯笔在水边添了只野艇,有渔夫在上理楫,顿时添了不少生趣。

    扬灵心中暗暗佩服,又见他袖上染了一痕墨色,仍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梁廓恰巧抬头,将她变幻的神色收入眼底,笑着问:“娘子何故皱眉?”

    她忙舒展眉心,摆首道:“我……妾只是见郎君颇有魏晋之风。”

    “何谓魏晋之风?”他问。

    她只是随口一奉承,没来得及想太多,怔了片刻,随即道:“是为任情放诞,不涉俗物,不过……”

    “不过什么?”他立时接着问。

    “总觉着像在逃避,于朝政无力,只能偏安于半壁一隅,逃遁在所谓的率性之中……”她见他直直望着自己,自知失言,脸上微微一红,轻道:“妾只是说魏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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