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不寐(骨科1v2)_木兰冠|为何要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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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冠|为何要走? (第3/4页)

风,并非说郎君。”

    “说得倒也没错。”他继续垂眸作画,边纵笔蜿蜒,边道:“现下亦是如此,皆是拜……魏王所赐,娘子是他引荐过来的,莫非不知道?”

    她未料他如此直言不讳,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为自己分辨,又听他掉转话锋,问:“我还不知道娘子名姓呢。”

    她信口胡诌了个名字:“妾……姓陵,名旸,日出之旸。”

    “陵旸?”他细品这个名字:“听着挺拗口,怎有父母给女郎取这样的名字?”

    扬灵不接话,却见他直起腰,突然朝她凑近,一缕幽幽的墨香顷刻间传来。她屏住呼吸,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他却继续上前,直至她退无可退,被迫到书橱上,才停下脚步,点漆似的一对墨目直勾勾望着她:“这名字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你究竟是何人?魏王派你到这儿有何目的?”

    “郎君多虑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诚恳地望着他:“妾真的只是叹服于郎君的画艺,想讨教罢了。至于魏王,他是和妾的爹娘有一些交情,才亲自引荐。”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见她神情一派天真,狐疑退了七八分,正想退开,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头上那只玉兰花苞冠子上,其间还插有五色通草苏朵子,宛如新雪,香气盈人。

    这气息叫他有一瞬恍惚,心头一动。回神时,发觉两人近在咫尺,垂眼即可见这小娘子被他逼得双颊生晕,恨不得遁地的模样,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玩趣,取笑道:“就娘子这样,我瞧也做不了什么,是我冒昧了。”

    语毕,她正被他说得暗恼,却见他退回桌边,将画卷徐徐卷起,递到她手边:“至于这画,我改的也差不多了。”

    “娘子带回去一览便知,不如今日就到这里罢?”

    她听出他有逐客的意思,点了点头。梁廓送她出内室,瞧她跟父亲道谢后,敛裾行至堂下,跟那陪她来的内侍一同走入翠润的幽篁之中。那方才引去他全部心神的白玉兰花,也随之消隐于墨绿色的竹翳之下。

    他凝伫许久,忽听父亲在身后幽幽道:“站这儿快一炷香之久了,莫非动心了?”

    梁廓不置可否,转过身托起一盏新煎的茶,悠哉悠哉品了口。

    梁觐面露喜色,捋须道:“这下为父不必忧心你的前程了,若能和魏王攀上关系,梁家再出一位相国亦非难事。”

    “倒不必这么急着叫你儿子自荐枕席。”梁廓挖苦道。

    梁觐被他噎了一下,正欲反驳,却见他重重放下茶盏,将那半盏茶水弃之不顾,傲然拂袖而去。

    他只得默默咽回待说的话,望着他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逆子。

    -

    那日扬灵回去后,仔细琢磨梁廓的笔法和布局,若有所悟。过几天又央李莱再送她去梁府,几次见面下来,两人熟稔不少。她又择日到两人作画的书斋里头去,却不见梁廓踪迹,她四下观望,又到帘后去寻——上回过来,梁廓就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吓她。

    这内室向院落敞开,她掀开帘幕,参天浓荫霎时落入眼中,时有莺啭于繁枝之间,再抬头一看,梁廓果然坐在上头,一身黛青色襕衫,几与背后翠叶白花相融。

    她走到树下,仰头问:“你怎么跑到这上头?”

    “格物,顺便在高处看你何时过来。”他言简意赅答,然后迎着她不解的目光从树上下来,将几朵含苞的木兰丢给她。扬灵忙伸出手接住那些莹洁素白的木兰,只闻一缕清香随夏风若有似无,幽幽飘散到她鼻间。

    “郎君预备画木兰么?”她一向欢喜这花,也画了不少,揽在怀中看了半晌,又垂头轻嗅,唇边笑意清浅。

    梁廓低唔一声,垂头往她发髻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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